不成

干啥啥不成

【春风维杨】除了春天 爱情和樱花


纯情小甜饼,欢迎食用(≧∀≦)♪


胡春杨畏寒,也就不喜欢冬天。偏他和陈宥维搬了新家的这一年,冬天难熬的过分,雪下的大,风刮的烈,陈宥维站在院子里笑着向他挥手,他推开门就迎了满脸雪花,转身就回了屋子。


陈宥维笑他小孩心性,无奈一个人动手堆雪人。胡春杨坐在落地窗前,抹开霜花,望着院里陈宥维双手被冻得红肿,心里笑这位比自己高了十公分的哥哥还没长大,抓起两条围巾,捎上两副棉手套,再次逆风冲出了温暖小窝,直奔陈宥维而去。


一个猛子扎进了陈宥维的怀里,陈宥维顺势摔进了雪堆的怀里。始作俑者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,抓起雪往陈宥维的脸上搓,入冬后少有地笑了个尽兴,笑声刚止,鼻子一耸打出个声势浩大的喷嚏。


身下这位无辜受害者,失去了索要补偿的机会,认命似的架起身上的小人板正地放在雪地上。自己起身后,先拿过围巾把胡春杨裹紧实,又为他戴好手套,接着才顾上打理自己,内心叹息果然天生劳碌命。


陈宥维不敢让胡春杨在雪里长驻,拉着他堆出一个简陋的雪人先生便匆匆回屋。此时,俩人并肩坐在落地窗前,一人边上添一个暖炉,热化了玻璃上结的冰。胡春杨伸手抹去水渍,雪人先生正对着他俩,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是胡春杨献上的两块奥利奥,插了一根pocky权当鼻子,“是樱桃小鼻”,胡春杨如此解释自己的杰作,两个手臂本来要用新出锅的大蛋卷,胡春杨没舍得,最后进了他肚子。


“哥,你猜雪人旁边那棵树是什么树?”


胡春杨手一指,只余光裸枝干的那棵树遭着寒风,地上落了不少树杈,刚刚陈宥维挑了一对去替换胡春杨恋恋不舍的蛋卷,充作雪人的臂膀,散发食物香气的雪人先生又多了重枯枝的草木香。


“我猜......是杨树!”


陈宥维慢声细语说出个极不靠谱的猜测,胡春杨斜过目光瞪他,瞪的他......他可一点也不生气,瞪的他心里暖,他心里为胡春杨开了一树花。


“我认真说的!它会是什么呢?它不会死了吧?”


“它不会死,等到春天我们就知道了。”


陈宥维不懂林木,也不懂节气,可他知道胡春杨执拗的性子,胡春杨认定了这树,陈宥维就只能给他一个答案——等春天。


让陈宥维万万没想到的是,这是一棵樱花树。开出第一朵花的那一天,胡春杨拽着他袖子,在树下久久地站着,抬头看那朵花。陈宥维反手握住胡春杨软软的手掌,歪头看着他扬起的脖颈,纤细又脆弱,上面嵌着小小的凸起,是胡春杨的喉结。一朵花落在他眼里,成了一颗星,点缀着胡春杨眼眸里的光,太阳和一颗星,和一朵花,一样大。


陈宥维的手干燥温暖,胡春杨的手被陈宥维握住时,他能感受到陈宥维硬峭的关节印在自己的皮肤上。然后,陈宥维答应他,等到开了一树花的时候,送他一件小礼物。


胡春杨才不在乎什么礼物,至少他自认为如此,只有小孩儿才会期待礼物。他只是想看满树的樱花是什么样子,沉甸甸缀满枝头,比冬天的积雪更沉,也更轻,花落下的时候不会带走一条枝桠。虽然他觉得好像过了很久,其实却并不久,从第一朵花露面到满树的花次第盛放,只需要春风轻轻一吹,窗边风铃响过几声。


樱花开的烈,像冬天劲儿大的彻夜不息的北风,层层绵绵铺上枝头,缠的整棵树密不透风,禁不住了就抖落下轻而薄的花瓣。若是听到“吧嗒”一声,响在刚落的花海和柔韧的新草上,那是整朵花的逃逸。


胡春杨得偿所愿,惬意十足地躺在树下,身下是红格纹的野餐布,陈宥维特意为他垫在身下,不为野餐,说是怕衣服蹭了泥土不好洗。胡春杨也不说破,自己在这位先生的眼中哪怕再娇弱,总不至于沾了点叶子上的露水就感冒。


他翻身看向落地窗,透过玻璃盯着屋里人的背影,陈宥维在为他准备礼物。胡春杨大致猜得到他要做甜点,具体是苹果派、纸杯蛋糕、芝士流心挞,还是一层戚风一层水果馅料一层奶油层层摞起来的巨无敌豪华蛋糕,就不得而知了。当然,最后一种只是胡春杨的脑内狂想,他对身材很敏感,一直小心谨慎地摄入甜食,这种罪恶果实也只敢在幻想中品尝罢了。


一朵花飘向他的脸,他下意识闭上了眼。它降落在脸颊,触到软绵的脸颊肉,安全的“软着陆”,稳稳地停在那里。胡春杨有点痒,坐起身来,花顺着宽松的衣领溜进他的衬衫,划过肌肤的触感让胡春杨忍不住笑,抖出了这朵花,胡春杨在原地不小心走神,缓了许久方才想起自己起身的目的,他想去看看陈宥维到底在做什么。


走到半路,胡春杨又跑回了树下,用衬衫下摆盛满花,这才又向屋子走去。


“陈宥维!”


听到身后响起欢快的呼唤,陈宥维放下手中的工作,回身就看到胡春杨扬起不知数的樱花,盛大而热烈地散落,落在木质地板,大理石餐台,和陈宥维的肩膀。目光越过纷纷落花,陈宥维见胡春杨笑的像初开的樱花,嘴角缓缓上扬,带着天生的钝感与天真。花落了一地,胡春杨又把它们一朵朵捡起来,颇有种“一人做事一人当”的大义凛然感,又像搭起积木、推倒积木、整理积木的小孩子,乐于制造混乱也享受从无序到井然的收尾工作。


陈宥维弯下腰帮他一起收拾,拢好的花堆干脆就摆在装饰盘,放在餐桌上。


胡春杨走近料理台,发现自己最后一盒奥利奥的残骸,被细致地碾碎、压平,坚固地堆积在蛋糕模具的底部。陈宥维假装无视胡春杨飞来的眼刀,打开打蛋器搅打奶油奶酪,用高频率振动的噪音掩饰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心虚。


君子成人之美,夺人所好非君子所为,但是蛋糕终究是做给胡春杨的,也不算是夺人所好。如此说来,再拿一罐雪碧也合情合理。胡春杨看着陈宥维向碗里倒入酸奶和朗姆酒,挤入柠檬汁,加一整个蛋黄,和打发好的奶酪融为一体,又把之前备好的不知名乳白色液体分三次倒进来,取来冰水中镇着的吉利丁片,手中的搅拌勺在白色河流中深潜,提起时淌下一串瀑布。


白色河流汇入圆形模具,陈宥维轻轻摔两下消泡,打开冰箱放进去冷藏,顺手牵走了胡春杨最后一罐雪碧。咔哒一声,罐中的气泡沸腾着从小小的开口出逃,逃走时留下了柠檬味的踪迹,好像夏天记错了日期提前的拜访。汽水被残忍地倒入杯中,静置消泡,剩下的薄底留给了面色不善的小朋友,胡春杨脖子仰到极致,等候着最后一股涓涓细流。


没汽的汽水加进吉利丁片,渐渐变成一体的透明状态,倒在冷藏好的蛋糕顶。陈宥维拿出一罐子盐渍樱花,是他一个人悄悄做的。


“你看!”


陈宥维捻起一朵樱花,小心放进最上层泛起波光的透明湖泊,脱水后枯瘦的樱花沉入湖中,在水里舒展开花瓣。


陈宥维扭头看向胡春杨,“你看,春天来了,花都开了。”


说着,把樱花罐递给胡春杨,让胡春杨亲手把它们一朵朵放入水中,这是它们生命中第二次开花。胡春杨想,这可真是和春天一样温暖的礼物,这就是陈宥维。


“接下来,我们要做什么?”胡春杨不会制作甜点,后续的步骤只能请教陈宥维。


陈宥维弯下身看向胡春杨眼底,突然笑了,“接下来,我们要接吻。”于是,他吻上了胡春杨微微上翘的嘴唇,好像一朵花落下,胡春杨下意识闭上了双眼。


接下来,其实应该冷藏、脱模,然后大快朵颐。但那都不重要。


接吻就是春天最好的结局。


评论(1)

热度(21)